最后一次,蒋为民的秘书拦住了我,冷漠地告诉我:
“苏女士,蒋检察长很忙。你的案子已经定性了,请不要再来无理取闹,影响公共办公秩序。”
无理取闹。
我站在***宏伟的大楼前,看着头顶的国徽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那天,大雨倾盆。
我浑身湿透地回到家,看着念念房间里那张黑白照片,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甜。
我终于明白,在这条看似光明的道路上,我永远也等不来所谓的正义。
既然光明走不通,那我就走向深渊。
如果深渊里有真相,我愿意永不超生。
于是,我策划了这场绑架。
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,摸清了蒋为民女儿江月的上下学路线,在她放学路上,用***麻倒了她,带到了我事先准备好的、废弃医院的手术室里。
这里信号被我屏蔽,只有一个单向的网络出口,用于直播。
我知道,我只有一次机会。
用一场绑架一个无辜孩子的恶行,去审判一群道貌岸然的罪人。
“疯子!你这个魔鬼!快住手!”
蒋为民的声音从警方的扩音器里传来,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惊恐。
我的直播间里,在线人数已经飙升到了五百万,服务器几近瘫痪。
我没有理会他,而是将那个切下来的、血淋淋的“耳朵”,用镊子夹起来,对着镜头展示。
“蒋检察长,你看,很完美的切割。这是耳软骨,人类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。”
我的声音依旧平静,像是在进行一场解剖学教学。
“现在,我们来谈谈我女儿的遗书。”
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遗书的复印件,投屏到直播间的背景墙上。
“这封遗书,经过你们的笔迹专家鉴定,确认是我女儿苏念亲笔所写,对吗?”
扩音器里传来蒋为民压抑着怒火的回答:
“对!苏岚,你不要再执迷不悟!你女儿就是抑郁症**,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失职!”
“抑郁症?”
我冷笑一声,
“蒋检察长,你或许是个好检察官,但你肯定不是个好读者。”
我指着遗书的最后一行。
上面写着:
“妈妈,对不起,我撑不下去了。如果还有下辈子,我还想吃一次你做的花生酱三明治。”
弹幕里一片唏嘘。
【好可怜的孩子,原来真的有抑郁症。】
【这个妈妈也太可怜了,接受不了现实疯了。】
【花生酱三明治……唉,临死前还想着***味道。】
我看着这些评论,缓缓开口:
“各位网友,你们觉得这句话很感人,对吗?”
“但你们知道吗?我的女儿,苏念,她有严重的,甚至会引发休克的——花生过敏症。”
“她从小到大,别说吃,就连闻到花生酱的味道都会呼吸困难。这是她所有朋友、老师都知道的事情。”
“一个对花生酱过敏到会死的人,临死前,会说想吃花生酱三明治吗?”
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敲在所有人的心上。
直播间瞬间安静了。
咒骂的弹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问号。
【???花生过敏?真的假的?】
【***!如果是真的,那这遗书……细思极恐啊!】
【一个法医,不可能拿自己女儿的过敏史开玩笑吧?】
“蒋为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