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静谧了一瞬。
婢女巧玉捂着被踹的心口,愤愤不平道:「娘子!她常常以小公子生病的缘由来将郎君截走,可小公子天天活泼乱跳的,哪像是染了病的模样?!」
「奴婢看她分明是存了别的心思!娘子,您可不能让郎君被拢走呀!」
我不语,走至院里的荷花池边,褪下腕间的金素圈狠狠掷了下去。
叮当,叮当。
巧玉为我撑起伞。
「今晚你受了灾,去库房领份药膏和赏银罢。」
「侄子那头生了病,我这个当二婶的也不好不过问。」
「你便替我走一趟,告诉医郎治好了有大赏,只有一点,须得用上最苦的药。」
小丫鬟欢喜地应了声是,「婢子早就不疼了,只是心疼姑娘这般为难,若老爷和大郎君在,岂敢有人在您面前使手段……」
「马上要回燕京了。」我恍惚道:「再等等,或许到时便好了呢。」
风拂面而过。
我如梦初醒,感觉到眼下有些湿润,不知是伞面迸溅到的雨花还是泪珠溢出。
「阿爹……」
当年我一意孤行随陆景时外放,结果竟连爹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。
雨打乱了院里的芭蕉,叶片低垂,本该是宁静的春夜忽有雷声乍响。
耳边仿佛响起了养兄那声淡淡的质问:
「此去经年,阿颜可会后悔?」
我的回答堙没在风声中,心重归于平静。
阿兄,颜徽不悔的。
小说《嫁兄》 第4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