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熠似乎笑了,一边笑一边急,在我耳边哄我:“快点,安沁,我真的来不及了,”
他贴在我的耳边,气息拂在我的耳朵上,痒痒的,我耳朵最敏感,一笑就醒了。
宋熠补充着说:“我真的要迟到了,董事会都等着呢,等会儿再睡,乖。”
我挣扎着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去衣帽间给他找衣服,找到递给宋熠换。
等宋熠换完回头,我穿着睡衣靠在身后的柜子上,头一点一点的,已经又睡过去了。
于是他将我抱到卧室的床上,让我继续睡。
其实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情节,就是这种家常的氛围,久了反而会生出温馨和家的眷恋来。
我并不是常规大家庭里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,我其实思想很独立。
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一个人也将自己照顾得很好,更难得的是会做饭。
结婚后我第一次下厨的时候宋熠简直震惊了,尝了第一口后还开玩笑,说:
“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,我原以为我要硬着头皮吃完这些菜然后夸赞你,可没想到,竟然这么令人惊艳。”
那天我很开心。
宋熠其实也很会做饭,有时候我加班,要是宋熠先回的话,等我回去他已经做好饭菜在等我了。
偶尔难得我们都休息在家,也会一起做一顿丰盛的大餐,只有一点——我们都不喜欢洗碗。
刚结婚的时候我们都端着,如果那顿饭是这个人做的,那洗碗必然是由那个人来洗,礼尚往来嘛,客客气气的。
后面很熟很熟之后,我们开始孩子气的互相耍赖。
一开始是石头剪刀布,有一次氛围实在太好,外面暴雨哗啦啦的,隔着一层玻璃,越发衬得屋内静谧安逸。
我们吃饱喝足后石头剪刀布,我输了之后,倒在沙发上耍赖,抱着抱枕死也不起来。
宋熠过来拉我,我笑着左闪右躲的,也不知怎么的,脱口而出:
“我不洗,别人家的老公都让着老婆的,你好歹也是堂堂的A市宋总,竟然和自己老婆计较这些小事。”
这样亲密的话,一出口我们都愣住了。
红晕和燥热极快地从脸颊向身体蔓延,我极快地翻身起来,说:“我去洗碗。”
宋熠似笑非笑地按住我,笑悠悠地长叹一口气,也不知道是在损我还是干嘛,反正也是很愉悦的腔调:
“算了算了,我好歹也是堂堂的A市宋总,怎么会和自己老婆算计这些小事呢,我去洗我去洗。”
那是宋熠第一次开口喊我老婆,带着点玩笑的成分。
但我羞红了脸,像三月初春氤氲在枝头初熟的桃子尖上的那点红,是最甜的那一口。
真正地开始毫无隔阂,大概还是因为我发现了宋熠的秘密。
其实不是故意的,我和宋熠婚前都分别有自己的房子,那次宋母给我一个地址,让我去拿一个东西。
我开门进去的时候宋熠也在,四目相对,我震惊得几乎做不了表情管理,而宋熠则是尴尬。
很大的一层公寓全部打通,没有任何家具,只有一层层的展柜,一半摆着满满当当的手办,一半摆着满满当当的乐高模型。
而宋熠席地坐在中间空出来的地方,衬衫挽上袖口,向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松散地垂在眉眼间。
平***了几岁一样,像个刚脱稚气的大学生,他身边摆满了乐高零件,手里一架飞机模型搭建了三分之一的样子。
我愣着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问:“你今天不是在开会吗?”
向来稳重成熟可靠的堂堂A市宋总似乎有点恼羞成怒,脸可疑的红起来,说:“我开完了,顺路过来看看……”
我控制不住地哈哈大声笑出来,笑得两眼都是泪,然后走过来拉住他,悄声说:“走,我带你看样东西。”
我拉着他去了自己的婚前公寓,没有宋熠那么夸张,但也有小半间屋子,摆着满满当当的乐高。